親愛的史考特:


             攤在桌上翻過來的那張牌是:寶劍二



   她說:「你看這張排上面的人,她雙手拿著劍,但眼睛卻蒙著,其實她是可以看得清楚的,她是自願蒙著眼,選擇不看。只要他肯把手上的劍放下來,就可以把眼罩拿下來。所以其實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我與她並不相熟,甚至是第一次見面,以前只有聽你轉述過她,也許就是這樣,所以她所說出的建議,字字都說進了我的心坎。她亦說:「分開這件事,由我提出來會比較好,其實對方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反而是我自己這邊的準備不夠多,所以怯懦,也許是因為捨不得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如果不及早,事情到後來會轉變成,各自管各自的,反正天高皇帝遠也碰不到,會還要再糾纏一年,才會再考慮到要不要分開這個問題。」這是我第二次卜算塔羅牌(與真人面對面卜算,由人解釋牌意,而不是臉書那種電腦的機械測驗。)還記得第一次幫我卜算的是小信,那時候問的問題亦是與感情有關,甚至是同一個對象,我那時候也是身擁一手爛牌(與你的劍陣、棍棒差不多意思,我還抽到了高塔咧。)那時的解釋是,前景並不樂觀,路上佈滿了荊棘,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地雷,問題非常的糾結,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連珠炮,但那之後的時日,我與他仍舊形影不離、相濡以沫地繼續過著兩個人的日子,直到前陣子決定要分開,再至現在的狀況不明又或是如塔羅所指的,要再一年後才會再次思考分手這個問題。



   她說塔羅的時效性較為立即、當下,過於久遠的占卜,會因為人的想法改變而失準,後來我還卜算了這半年的感情運,一如唐立淇所寫下的一般,這半年的生活重心的確不是再感情上,情感的流動只是生活的點綴,即使二月份會出現一個情投意合、外貌或者是學識、興趣都極為吻合我所需要的人,但最終我們並不會交往,而會變成好朋友。三月便急轉直下,厭倦了情感遊戲,想要一個人好好地過生活。而四、五、六月多多少少會出現我認為不錯地對象,但絕對不如我所認為的那樣好到值得交往。她說的話,雖然我沒有提筆記錄,但字字句句卻科印在我的腦海裡。



   一如你所說,「年紀越大就越懶得解釋自己。」除非是朋友介紹認識,否則一想到很多事情都要重頭來過,起點是招呼用語「安安、哈囉」,前導話題便周旋於個人的基本資料,再至問起對方的過去情感狀況、擇偶條件等等...最後,感覺好的會見上一面,感覺不對的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然後變成msn上的陌生名單,可有可無。與對象見著的那一瞬,或者是兩人相處的過程中,便會逐漸地得知對方,到底是符合你所需要的,還是只可以當朋友。流轉於圈子這些年來,我們總是重複於相同的動作,再熟悉不過。一想到必須再重新開始,重新認識一個人/數個人,然後再藉著我剛所說的那些過程,來感受兩個仁合適與否,對我來說實在過於漫長不可及。一方面是因為不易打開心房,早已散落各地的碎片,還要一點一點的重新組合,交給對方去拼湊成與你相符的模樣,光是靠想像,就已經感受到疲憊。



   你曾經嗑過藥嗎?亦或是有什麼樣的東西下肚之後,會讓我們擁有與嗑藥類似的飄然感受?我猜想你應該會回答我「酒精」。王盛弘在一隻男人裡提到,有陣子他因為壓力過大,因而對酒精擁有了極度的依賴,本來是要透過小酌幾杯幫助入眠,但卻沒想到喝到肚子裡的量,卻日漸增多。還因而哭過了幾回,出了幾次糗,他本來也是與我一樣絕不喝酒的。



   寫這文章的同時,其實感冒藥的效力正在全力發作,我服用前有一一看過說明(大醫院總是把每一個藥品名稱以及會造成的副作用一一標明),大部分都是會造成精神不濟、想睡覺的藥物,而我稱著不睡就感受到如同嗑藥的飄然感,但有趣的是,身處在這樣的狀態下,看書卻格外快速也很容易文思泉湧。當了兵之後,不免會回顧自己二十三年來的人生,我只感受到兩個字「平淡」,似乎沒有做過什麼很值得說嘴的瘋狂事蹟,不知道尼古丁吸入肺之後所產生的化學變化的感覺為何,不知道檳榔吃起來是什麼味道,不知道喝完酒之後那種微醺,那種飄飄然的感覺是什麼(因為我的酒量之差,喝完一罐ice就可以倒頭大睡的那種)不知道吃完E之後做起愛來會有等歡愉的感受,也許嘗試完這些事情後,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跟體悟,但就現階段來說,總是有一種似乎體驗後才不枉此生的心結困擾著我。



   我除了去夜店不喝酒外,還會愛去咖啡館而不喜歡喝咖啡。夜店之於我是一種生活的調劑,且我不認為在那樣嘈雜的環境下可以聊天聊出個什麼結論,有的不外乎是酒精的催化及昏暗的燈光氣氛下,所促動的意亂情迷。咖啡館對於我來說,才是值得「泡」的地方,雖然最近比較流行「泡美術館」。我喜歡與朋友們在咖啡管理聊天,氣氛佳又沒有耳欲聾的聲音來干擾彼此之間字字句句的交換。我也知道咖啡很香,但我畢竟沒有咖啡因成癮,我既不討厭卻也不喜歡這項飲品,通常我會優先選擇的一定是茶類,我如此怪異的行徑亦引起了常與我去泡咖啡館的朋友們相同的驚異反應。

 

  

   那天在默契咖啡,談到泰國因而滔滔不絕了起來,那大概是我近期最長久的個人演說了,一如我與你所提到的,康大王亦贊同的,很多人都有好多煩惱可以對你傾訴,但聽了三、五次以後,便會發現那些人煩惱、抱怨的事情都差不了多少,幾近在相同的事情裡打轉。但我通常都是扮演良好的聆聽者,在言談間著墨於我身上的篇幅並不多,一次、兩次下來,即便是人家追問,我對於自身的事情也會支吾其詞,無法卻的描述困擾於心的事,反而要繞很大一圈才能闡述我的問題。不知道是否是疏於練習「對話」,還是在人生的旅途上對他人的心防越築越高,亦或者是太多前後關連需要闡述而懶得去從頭解釋那些連動的關係,而漸漸地漸漸地封閉了自我與他人之間的通道。我還是很慶幸,你與我之間的那個通道是暢通的,我們每次都有許多事情可以與對方分享,滔滔不絕。我很喜歡那樣的感覺,即使每次分享完都會覺得很疲憊,因為我們總是盡力的在掏空自己與對方分享,但也許這是對身心極為健康的運動不是?在一次次的新陳代謝後,才能鼓起更多勇氣去面對那些未知的未來不是?



   謝謝你提醒我勇敢,那對我來說受益非常的多,我勇敢地度過了二十一天的成功嶺,轉眼也已經下了單位了!如果沒有你以及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們的支持,我想我會覺得自己非常的孤獨。謝謝你們如此地愛我,我也會繼續地愛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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